SS:冰瞬起家.米妙本命.卡笛互攻.迪布搭戏...
原创:云煌亲妈+脑残粉
游戏:喵花。恭苏。一生推
小说:全职。麒麟。P大粉
自娱自乐,小天线么么哒~

【SS/冰瞬】Everywhere

冰河生日,发个私藏的旧文混更吧~

之前放在本子里的文,网上一直没发过全文,也算是应个景。因为本子不会再加印了,所以放这里当个纪念好了^ ^

虽然好久不写冰瞬的文了,甚至因为某些黑历史让自己都没办法去写冰河文,但我还是喜欢这小冰的,冰瞬永远都是本命,圈子冷了我也会继续爱!

HAPPY BIRTHDAY TO HYOGA~!

HAPPY BIRTHDAY TO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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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背景是设定为与冥王战斗结束后半年,私心让所有人都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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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が今向かう场所はそう远くじゃない(我现在所要去的地方并非如此遥远

そっとぎゅっと抱きしめてくれないか(能否悄悄的紧紧的抱住我

 

十一月,整个圣域还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时候,瞬已经动身飞回日本,准备令人苦闷的期末考试。

虽然凭借城户集团的关系插班进入东京有名的私立中央大学高校,但例行的期末考试总不能靠花钱摆谱威逼利诱混个全优过关。

 

被一堆三角函数和化学方程式绕到头脑发涨后,瞬决定不再管明天的考试是否能再拿个A。果断丢开课本和复习题,瞬有些郁闷地趴在桌上,偏头看着宿舍窗外灰蒙蒙的天,却意外发现有雪花零星飘落。

一片雪花飘落的轨迹,千变万化,往往在你以为它垂直落下的时候,它又被外力牵引出新的方向,但不管怎样,下落的趋势从未改变,即使偶尔逆行飞向天空,也终有落下融化的时刻。

瞬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们这一路伤痕累累的战斗。

尽管曾经迷茫、猜忌、幼稚、固执,却也跌跌撞撞地迎来了结局。瞬不知道这是否可以被形容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其实中国的古诗词,对他这个会说不会写的半吊子来说,太过深奥。

有些郁闷地长叹口气,瞬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因考试而几近哀愁的表情。他是哪根筋错位了才会在沙织问起自己未来打算的时候冒出一句“其实享受一下普通学生的日常生活也不错”……?!但抱怨也好,苦闷也好,既然选择了就要一路坚持到底的信念,瞬依旧贯彻的很好。

就这样,结束了最后一场身为国中生必须经历的没有伤痛的战斗之后,瞬对着冰河的E-mail也不禁感慨对方是否时间掐得太过准确!

 

SS公司成立的时间是在新年以后,瞬一边庆幸自己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飞去雅典,一边计算着用多少个通宵能提前赶完作业。然而,当瞬拎着行李走出接机口的时候,雅典机场内所有的广告电视屏幕上都在播送着同样一条新闻。

“横跨设计和娱乐两大领域的SS文化传媒公司于昨日成立,这一由毫无从业经验的年轻人士仅用一个月时间建成的公司将异军突起还是昙花一现,让我们拭目以待!”

 

瞬目瞪口呆地看着撒加的脸在屏幕上一闪而过,身后响起冰河清冷熟悉的嗓音:“抱歉,我没想到老师他们进展这么快……”

 

 

 

 

初めて来たはずなのに懐かしい景色(似曾相识的风景令人眷恋

思い出せないメロディ(回想不起的旋律

なぜか优しい気持ち(心情不知为何也变的十分温和

 

这一个月,瞬几乎将雅典市区的大街小巷跑了个遍,用他生硬的不成句的希腊语混合着英语、日语,竟然也能做成不少事情,尽管只是跑腿的琐事,瞬依旧觉得很开心。

 

雅典的冬季不像东京,雪落无声、一夜尽白。更多时候,是冰冻的雨,淅淅沥沥的,阴冷潮湿、凉意透骨。

瞬裹紧大衣跳过雨后镜面一般的小水坑,在米色围巾之外呼出白色的哈气,依山而建的雅典城在清晨未散的水雾中渐渐露出清澈的摸样。从圣域到达SS公司所在的市中心需要将近1个小时,瞬曾疑惑为何各位前辈宁可每天像普通上班族一样匆匆赶过去,也要住回圣域。尤其是位于山顶的双鱼宫,阿布罗狄每天差不多要花出比穆多一倍的时间才能到达,当然,多数时候因为加班的缘故,迪斯马斯克会将其强行留宿巨蟹宫。每到此时,瞬都能看见阿布罗狄一边笑骂着讥讽,一边被扯进宫门。

迪斯马斯克从不像米罗编出各式各样的理由说服卡妙那样,也不像穆总会讲出温和却不容反驳的道理令沙加头疼。瞬想,这或许是他们的相处方式,激烈却相容,没有啰嗦和承诺,除了行动。

 

瞬在SS公司的职务是冰河的临时助理,期限跟他的假期一样长。

二月的第一个周末,瞬陪着冰河录完公司服装发布会的背景乐,时间已是下午三点。两人穿了大衣走出公司大门,明媚的日光好似夏季的艳阳,唯独少了炙热的温度。瞬微扬起头,眯眼凝视头顶的天空,轻薄的水蓝色,倒依旧是冬日的色彩。

冰河打算去市区给卡妙买生日礼物,瞬自然乐意同行。并肩穿行在雅典喧闹熙攘的商业中心,商店通透的落地玻璃橱窗映射出两人错落的身影,轻松平淡。偶尔,瞬偏头打量身边的人,跟卡妙如出一辙的冰蓝色眼瞳里,依稀还残留着年少的青涩,却已经能读出坚定成熟,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对于卡妙,冰河始终是带着初时的尊敬和崇拜,与年龄无关、与生死无关、也与情感无关。或许也正是这股难以磨灭的强大冷酷的存在感,才让冰河至始至终都不能把死亡与这位伟大的冰原战士联系到一起。在最初那个懵懂的年纪首次体会到生死相依共同进退的他们,或许根本不懂胜利的残酷。因为背负着同伴的性命和托付,所以必须贯彻信念亲手杀掉恩师的痛,瞬无法体会,因为他的师父早已在真正的战斗拉开序幕前,就成为权力欲望的牺牲品。有时候,瞬觉得,他其实并非大家眼中的那样重情,否则他怎么会在面对阿布罗狄的时候心存侥幸,希望他忏悔自己的杀意而不是杀人报仇……

 

“瞬?”

“啊……抱歉,我走神了。”

“在想什么?”

“冰河其实不用苦恼,只要是你送的礼物,卡妙老师都会明白这份心意。”

“……就像你师父明白你并不喜欢伤人么。”

瞬顿住脚步惊讶地看向身边一脸淡然的人,你怎么知道……?

冰河将瞬微凉的手握进掌心,“珍妮告诉我,你师父死前曾要求她对你守口如瓶。所以……”

 

冰河的话并没有继续下去,因为中心广场的巨幅LED屏和道路两旁的可视广告牌在同一时刻画面逆转归于沉寂,随后漆黑的屏幕中一枚白色的玫瑰花瓣轻盈翻飞进伦敦的夜空,点亮七彩霓虹,勾勒出摩天轮瑰丽的身姿。

瞬站在商街一侧的便道上,抬头凝视变化莫测的LED屏幕,“……这是?”

“阿布罗狄的处女作,用来为公司做宣传,导演是迪斯马斯克。”注意到周围的行人也因为这一举动而驻足观看,冰河的声音里染了些许骄傲的音色,“米罗和穆用了一周时间打通各种渠道,说服商家和媒体电台租用了统一的时间段,现在不止这里,就连商场、餐馆、写字楼电梯间,凡是有公共广告屏的地方都在播。”

听着冰河的介绍,瞬有种置身梦境的违和感,到底是要有多大气魄才敢用如此大的手笔只为宣传?又是有多大的自信收回成本才敢如此大动作进入市场……!

屏幕上,阿布罗狄一身红色风衣,在灯火通明的“伦敦之眼”下妖精一般闪过镜头,夜风中飞扬的发丝掠过眼角泪痣,一双水色的眼瞳,清澈明亮,目光执着而蛊惑,渗透了一丝追寻之意。下一秒,奢华的摩天轮轿厢内,水蓝色波浪卷发占据了一半的镜头,指尖贴合的玻璃窗映射出背后撒加的容颜,回眸的刹那,人影消失,仅留一朵盛开的蔷薇骤然溃散在巴黎夜空……

盯着打出SS公司标志的屏幕,瞬恍惚失神。

阿布罗狄那双漂亮到妖冶的眼睛所承载的东西仿佛透过电子屏幕传递过来,与记忆中置身玫瑰花海身着黄金圣衣的人重叠在一起。

追寻,终生不变的信念,上天入地、赴汤蹈火,不管世间流言蜚语,只遵循自己的心。

那个时候的阿布罗狄也是如此执着于自己的信仰,哪怕沾染死亡剥夺生命,始终不曾动摇。不屑解释、不在乎世人评价。

在周围静止的人群重新恢复喧哗的时刻,瞬忽然明白阿布罗狄那些言辞之后所掩藏的另一层含义——没有一场胜利不是伴随着鲜血和死亡,没有一个王者不是沾染了人命,善良仁慈不是和平的代名词,强大的力量才能为稳固铸造坚不可摧的围城……!

 

冰河诧异地看着瞬蓄满水雾的翠眸,后者却突然笑笑说“没事,只是忽然发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幼稚。”

“瞬……”

“我们去买礼物吧。”瞬眨眨湿润的眼露出温暖的笑容,“我想我知道什么礼物最合适了。”

 

最终,在一家并不起眼的俄罗斯风格的小店里,冰河买了一幅油画。

绵延不绝的冰原之上,北极光绚烂夺目,如同曙光女神手中的火炬,点燃贫瘠连接希望……

在冰河的要求下,店员在宝蓝色的包装纸外系上了石青色的丝带。

之后,瞬在冰河署名的那张卡片上用希腊文写了一行字。

 

Παρακαλο?με αφ?στε την ευτυχ?α!

 

事后,冰河曾追问瞬到底写了什么?瞬只是神秘一笑,在登上飞回东京的飞机前,递上一本希腊语快速学习手册,“我当时只用了后半句,现在整句送给你,未来的大明星。”

冰河疑惑地翻开夹着书签的那页,上边印着这样的句子“Αν μ 'αγαπ??, τ?τε ενημερ?στε τη δικ? του ευτυχ?α”,翻译成日语即为“あなたは私を愛している場合は、自分の幸せを教えてください...”

 

你若爱我,便请放手让自己幸福……

 

 

 

 

爱されるためにきっと仆らは生まれて来たんだ

(我们一定是为了被爱才会来到这个世界的)

 

三月,东京已经褪去冬日的严寒,变得暖和起来。

瞬拿着批准休学的通知单走出校长办公室,冲着等在门外的人淡淡一笑。

“呐,冰河准备好接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了么?”

“不懂可以学。”冰河扬眉露出自信笑容,伸长手臂搭着瞬的肩膀往外走,“阿布罗狄已经给你准备好第一个CASE,我们时间很紧。”

 

SS公司东京分部的录音棚里,瞬隔着玻璃墙看到冰河“OK”的手势,长长地松口气,将耳机摘下来挂到麦克风旁的架子上,转身走出隔音室。

隔壁,冰河把瞬的声音与曲子简单合成后,将音响的声音略微调大,双手环胸闭目听着。

瞬的嗓音偏中性,没有男性的粗犷沙哑,也不像女人那样纤细柔美,而是带着一种干净清透的力度,直达内心深处,配合着阿布罗狄提供的曲子,给浮躁的心灵灌输一丝平静和质朴。就像瞬这个人,经历过战斗和伤痛,依旧相信着世界原本美好,只是世人偶尔迷失了本真……

瞬一边揉着被耳机箍得发胀的耳朵一边探头推开录音室厚重的门,见冰河正专心听着录音,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坐在墙边的沙发上耐心等。

一曲终了,冰河扭转转椅的方向面对瞬,“觉得如何?”

有些愣神的瞬猛然拉回思绪,看着对面嘴角含笑的人,“啊,耳朵被夹得不舒服。”

心里轻笑,冰河用搭在台面上的手敲敲布满仪器的桌面,“我是说歌。”

“嗯?你是音乐总监,不要问我。”

冰河若有所思地动了动嘴角,有些为难地抬眼看着瞬,“……我觉得……”

“还要返工?”

忍着笑意,冰河拍拍座椅扶手站起来,“可以收工了。”

“……”瞬暗自翻了下眼睛,一仰头枕上沙发靠背,“就算你让我返工,我也不会再去录。”

冰河好笑地看着瞬没什么形象地摊在沙发上,摇摇头伸手拿了两人的外衣走过去把人拉起来,“作为艺人,要时刻保持形象。你忘了阿布前辈怎么说的了?”

被对方从沙发上拖起来,瞬认命地接过自己的外套,小声嘟囔了句,“这里又没外人。”

余光瞄见瞬脸上一闪而逝的小动作,冰河只是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便拉着人出门,“晚上请客,犒劳你。”

“哎?”站在一旁看着冰河掏钥匙锁门,瞬歪头调侃,“总监大人这是提前庆功?”

伸手揽过瞬的肩往外走,俩人身体轻碰的同时,冰河被口袋里的硬物铬了一下,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来昨晚米罗提前飞抵东京准备会场布置,兜里的小盒子是米罗和卡妙送的礼物,原本打算见面就给瞬,结果忙起来就忘了。

“这个……”从兜里掏出咱着水绿丝带的小盒子递给瞬,“米罗和卡妙给你的礼物。”

瞬有些惊讶地接过来,“卡妙老师和米罗前辈送的?”

“嗯。”冰河应了一声,“说是在威尼斯买的。”

瞬点点头,拆开包装,盒子里是并排放着两款颈链,不太规则的金属形状,看上去好像是拼图的一块,镶嵌在两个吊坠右上方的碎钻,是罕见的绿钻和黄钻!伸手翻过盒子里的小卡片,背面是漂亮的手写体“Monter d'amour”。

心里默念了几遍,瞬抬头看向身边的人,眸色晃动,最终浅浅一笑,伸手拿出镶了绿钻的那只吊坠递给冰河,“我想,这应该是送给我们两个人的。”

冰河愣了愣,一手接过吊坠,一手拿过那张卡片,极为熟悉的卡妙的字体映入眼帘。

 

Monterd'amour……?

 

恍然明白卡妙的意思,冰河不禁握紧手里微凉的吊坠。

伸手将盒子里另一个吊坠拿出来挂在瞬的胸前,指尖扫过对方颈边细碎的翠发,贴着脖颈微微用力将人揽近,前额贴上瞬的,感受对方的呼吸和温度,心里莫名荡出感动和深沉的感情。

以前的所作所为已是不可改变和磨灭的事实,既然我们再次被赐予活着的机会,抓住各自的幸福,才是对过去唯一的祭奠、对灵魂唯一的救赎!

 

Monterd'amour,契合的爱。

 

老师,我们都会幸福的,是吧……

 

 

 

 

无限にある可能性の中  (在无限的可能性中

仆が仆を选んだその訳をずっとずっと问い続けてるんだ  (一遍遍的追问我选择自己的理由

 

4月1日,东京,小雨。

 

瞬站在舞台一侧,捧了一杯热牛奶安静地看着别人忙碌的身影,有些插不上手的无所适从。

按照预先设定,这次的单曲发布会特意选择的露天场地,配合着四月东京漫天飞舞的樱花,以及LED屏的变换背景,希望可以营造出歌曲本身所表达的穿越时空的延续的爱。

爱么……

瞬盯着立起来的紫藤萝花架,眨了眨眼睛。对于自己的不确定,突然而至。

舞台正中间,米罗撑了一把透明雨伞正指挥着市场部的同事将装饰花缠绕到花架上,细密的雨丝落在伞面上,慢慢凝聚成水珠顺着伞面弧度滑落下来,濡湿了裤脚。被透明塑料过滤后的宝蓝色卷发显得湿润却模糊。

不远处,临时搭建的音响控制室里,阿布罗狄带着耳机跟冰河一起调试着音效,米色的牛仔裤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了星星点点的污渍。从瞬的角度只能看到阿布罗狄的背影,以及被阿布挡住了一半身影的冰河,瞬眯了下眼睛,脑子里浮现出冰河严肃专注的脸庞。

微微一愣,瞬垂下眼睫,什么时候起,即使无法见到也能准确知道你的表情、你的想法?

 

“天宫,站到中间试一下灯光。”

“啊,是!”

 

瞬将手里的半杯牛奶放到旁边的座椅上,小跑过去站在舞台中间。

一手拿了通话器一手举着小喇叭的迪斯马斯克此刻看来突然有种很可靠的错觉。

错觉?瞬反问自己为何会用这个词。

因为从来不曾深入相处,所以凭借对方的相貌和那些私下的流言来判断了么?瞬秀气的眉皱了皱,目光落在会场另一侧的穆身上。即使是接触最早、相处时间最长的穆先生,其实也不敢说了解吧。那温和笑容背后掩藏起来的真实,大概是让整个业界都无法拒绝的公关手腕。

恍然间,瞬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不曾认真正认识过这些人。不管是战斗的时候,还是复活以后,他们这样一群优秀的人,始终是带了些神秘和难懂的感觉。那是,瞬没有经历过、还未真正懂得的情谊,不同于他跟冰河、紫龙、星矢、一辉的兄弟情、战友情,那里边还有更深刻的联系,让人羡慕、渴望、又有点抗拒。不需要鲜花和掌声、不需要理解和认同,环绕在这些人身边的气场包裹出来的世界,大概是需要自己不断努力追逐体会才能懂得吧……

 

台下,迪斯伸手比划了“OK”的手势,瞬却没动。

半仰起头,细微到没有重量的雨落在脸上,带着潮湿的凉意,空气湿润清冷,深呼吸就能感受到沁入心脾的雨味和清淡的花香。目光落点,是远处晕染出水的大片粉色,盛开的樱树,清亮的色彩。作为整个视野的背景格调,有种无法忽视的源自心灵的生发感和宁静感。

头顶罩上透明的伞,将画面瞬间模糊成色块。瞬猛然回神,手里被塞进塑料伞把。

“主角感冒,我们就白忙活了!”

怔愣地看着米罗从助理手中拿过另一把伞,一边看表一边朝会场外走去,瞬收紧五指,掌心还能感受到对方残留下的体温,一路暖到心底。

感动么?是的。被众位前辈照顾的幸福,原来也可以牵动内心最柔软的部分。然后陌生的情绪渐渐升腾融进血液,某种动容急需宣泄。

“表情不错!不过……”阿布罗狄双手环胸看着对面人,挑眉一笑,亮出右腕的手表,指指表盘,“自由散漫时间结束。”

“……我,马上去准备。”

阿布罗狄笑眯眯地翘起漂亮的嘴唇点点头,视线掠过米罗的背影落在正对着舞台的摄影机,并拢食指和中指潇洒地在额角比划个手势,跟上瞬的脚步往化妆间去。镜头背后,迪斯马斯克眉尾一挑勾起一抹邪笑,颇为遗憾地掐灭了手中刚点燃的烟。

 

下午两点,持续了一天的雨终于停止,阳光破开乌云照射下来,透过花藤上凝结的水珠折射出变幻的光点。

瞬一袭白衣站在光影穿梭的巨幅屏幕前,嗓音清透。

修身的白色西裤,宽松的白色上装,仿和服元素的领口用银线点缀着素雅的花纹,若隐若现的露出锁骨和白皙的皮肤,让翠发明眸的瞬更多了一份纯净、和谐的气质,宛如跨越时空追溯永恒的精灵。

和风拂过,屏幕上模拟而成的飞花和现实中飘落的樱花瓣混合交织出梦幻的世界。

从远古穿过时间和空间传递过来的声音,依稀有着孩童的轻信、岁月的磨砺、时光的沉淀。令人沉浸、迷恋、回味、回归……

 

歌曲结尾,瞬的目光扫过台下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人,在渐渐弱下去的背景乐的尾音中,清唱。

 

帰る场所をずっと探してたけど

それはすぐそばにあった

 

然后,花瓣落下沉寂,余音缭绕。

登台入口,穆含笑收起手机,将沙加的问候记在心底。摄影机旁,迪斯马斯克手肘搭在仪器上,冲着台上笑颜如花明眸皓齿的阿布罗狄竖起拇指。会场后方,米罗感觉握在掌心里的卡妙的手反握过来,一如既往地微凉而坚定。

 

舞台上,瞬在一片鲜花和掌声的簇拥下,越过攒动的人头,对上冰河冰蓝色的双瞳,如释重负地浅笑。

 

一直到处寻找的归宿,其实就在身旁。

 

 

 

 

everywhere薄紫の花と三日月(无处不在的淡紫色花和新月

それが君と仆の色(那就是你和我的颜色

 

瞬从冰河手里接过牛皮纸口袋的时候,刚刚被阿布罗狄从练声房放出来,连续1个小时的发声训练,外加新歌演唱指导。

“是什么?”瞬有些头晕脑胀地开口,一边跟着对方往办公室走,一边打开口袋将里边的东西抽出来,“这是……”

“四月初集体出游的照片,米罗相机里拍的那张。”冰河接了话茬,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耸了耸肩,“没想到他技术还不错,这张……应该是最后定时拍的吧?”

目光依次扫过手里照片中众人的表情,点头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只是视线所及,满目樱色映衬下的这群人,带笑的眼眸中所透露出来的讯息,大概就是所谓“幸福”吧……

 

瞬一直记得,上野公园纷飞的樱花和满目深浅不一的粉色。

当属于另一个人的明亮双眸中,映射出唯一的属于自己的颜色,永恒变得不再遥远。

 

每个参加野餐的人都要准备一份食物。

这种类似于春游活动的方式,乍听之下,令瞬恍惚有种回归学校的错觉,尽管他已经跟那个只待过半年的国中说了“再见”……

关于做饭这件事,瞬并不擅长,与众多前辈一道出游,总是欣喜间掺杂了些微的局促。在绞尽脑汁无果后,瞬只好放弃做什么复杂食品的念头,乖乖拉着冰河一道,硬着头皮做起了日本寿司。然而,当瞬将码放整齐的合式餐盒摆在各式甜品中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手艺的粗陋而窘迫了。

身为SS公司的新进艺人,瞬第一次听说原来他们首席CEO撒加大人是比修罗更擅长做饭的高手。而这次野餐一半以上的食物都是出自撒加之手,目的是重温童年?!坐在冰河身边看着撒加将带来的一大筐甜品依次分给其他人,又顺道爆料了一些前辈们小时候的糗事,着实有些目瞪口呆。

除了公事,几乎很少与前辈们这般接触的瞬,在这样一个有着和煦阳光和缤纷落樱的午后,终于发现了前辈们鲜少表露的一面,那种抛开年龄不用刻意隐藏的率真,其实不论是谁都会在心底保留起来,只留给特定的人。而撒加,无疑是这一群中,可以让这些各个领域精英一般的人物为之剥去伪装的人。放肆大笑、打闹,相互吐槽、挤兑,只因明白自己再如何过分,都还有个“撒加哥哥”可以让你不去计较操心天塌地陷。

这种默契源于何处,瞬说不清,但心里却是笃定,这份情感,是深藏在大家心底不约而同的信念,无关正义、对错,只因他是撒加……

 

瞬将相片收回牛皮纸袋,与冰河一道走出SS大楼,午后明媚的阳光直射下来,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穿过楼前的小广场时,瞬下意识驻足手搭凉棚遮住阳光眯眼看着头顶碧空。自那日聚会后,各位前辈相继投入各自的工作,设计、宣传、公关、通告……这一系列的动作,在业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也令相聚变得奢侈起来。下一次聚会不知又要等到何时了……

 

“照片,去买个相框挂起来?”

“……好。”

 

 

 

 

会いたいと思うときもっと(在思念你的时刻

仆らは一绪にいるんだ(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

 

身为当红艺人,哪个不会为了名誉和持久的人气去做一些慈善事业,好在诸多粉丝间树立正义使者的形象?!SS公司自然也不可游离于默认规则之外。

4月,瞬一曲成名,冰河从台前逐渐转为幕后,做起了音乐人,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气也因露面次数的下降而有些疲软。好歹算是阿布罗狄作为演艺事业部部长以来所成功推出的第一人,让冰河这么居于幕后,总是有些不甘心的小倔强跑出来作祟,直到一纸慈善晚会邀请函发到总部,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旗下艺人多了份通告,演艺事业部的人自然忙得热火朝天,而对于本就任务繁重的设计部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为此卡妙不曾多言什么,米罗却是整天抱怨、牢骚满腹,若非演出之前要飞到柏林为饰品宣传打前站,搞不好真要跟阿布罗狄拍桌瞪眼。不过,对于卡妙而言,能对冰河有所帮助,总归是要全力以赴,特别是在晚会现场感受到对方的成长之后,身为老师的自豪感,便占据了上风……

 

“演出很成功,恭喜。”

 

慈善晚会当天,冰河在后台收到卡妙短信的时候,瞬刚好唱完安可曲目,会场上震耳欲聋的掌声似乎并不如简单的几个字来的真切。不知从何时起就追随着卡妙步伐,此刻突然收到这般肯定,令冰河有些怅然若失和无所适从。

 

“冰河?”

“……嗯?”突然听到瞬的嗓音回神,才发觉对方已经走到眼前,冰河愣了几秒丢下一句话转身往外走,“等我下。”

“诶?!”

 

瞬怔愣地看着冰河匆忙离开的背影秀眉微蹙,有多久了呢?不曾看到冰河这般性急的模样……?印象中,自修炼地回到城户官邸之时,冰河身上隐隐透出的冷静便已经不可忽视,十二宫一战,这种冷染上了绝对零度,待到海底与艾尔扎克短暂的重逢,加上冥界之战的洗礼,冰河已然将冷酷理智发挥到了极致。但瞬明白,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什么都只是淡然处之的冰河心中,依旧藏着火种。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冰河心中那最后一系死扣,只有一人能解。

 

瞬拎了瓶水走到户外就看到冰河站在剧场大门口似乎没有再追上去的意思,于是摇摇头走过去将手里的水递到对方眼皮底下,“要走走么?”

盯着瞬递来的矿泉水,冰河先是一愣,回头看了看剧场大门才伸手接过来,“结束了?”

“嗯。”瞬应了一声率先迈开步子。

演出的剧场离公司不远,步行回去的话大概20分钟便可以到达。瞬与冰河一前一后走在便道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拖长缩短再拖长。

 

“卡妙前辈发来的短信么?”

“……嗯。”

“果然。”

“……?”

“现在能让冰河情绪激动的,大概只有卡妙前辈了?”

“……”

“所以,说了什么么?”

“啊,老师他,恭喜我演出成功。”

“那不是很好?冰河终于得到了卡妙前辈的认同。”

“有些,突然……”

察觉到瞬脚步停住,冰河跟着停下,隔着三步的距离看向对方背影,两相沉默中,瞬转身看向身后的人,“那么,冰河希望卡妙前辈怎样做呢?”

“我……”冰河张了张嘴,并未说下去。“希望卡妙怎么做”这个问题如同丢入平静湖水的小石子,激起水纹却沉入湖底。

察觉到对方的犹豫,瞬自言自语般地下了定论,“自己做到之后希望得到表扬和认可,但又怕真的长大之后再也得不到对方的重视,冰河其实并未真正想过从卡妙前辈那里得到什么吧?”

“……”

“所以……”瞬故意拖长了声音调转身子继续往前走,“这样的冰河略微有些任性呢。”

因瞬的一席话站在原地发愣,冰河俊朗的双眉渐渐拧成死结。

因为从小就将老师当做榜样,无论何时何地都万分希望得到对方的肯定,所以在天秤宫被轻易封入冰棺时才选择放弃希望任凭自己堕落;不管自己怎样努力都不会达到老师的高度,潜意识中这样的定论确实令自己绝望;可自己又是如何形成“发生什么事卡妙都不会倒下”这样的错觉呢?是的,错觉!因为是老师,所以可以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这种想法竟然在自己脑中如此根深蒂固……意识到这点,冰河突然无比沮丧。到头来,还是不能成为令老师自豪、令老师放心的存在么……

瞬低头背手走了一段路才发觉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疑惑转头看向路灯下的身影,“卡妙前辈会明白的。冰河心里想的、念的,卡妙前辈一定都明白。”

“……”

“不过。”瞬偏了下头,看了看马路上昏黄的灯光,“未免遗憾,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转回目光看向冰河,瞬微微一笑,“冰河觉得呢?”

再度迎上瞬含笑的目光,冰河有些晃神,逆光而立的瞬眼眸中意外地多了分幽亮,深沉又温柔地传递出坚定的信念,令冰河心底的情绪渐渐安抚,将手中一直攥着的手机退出短信界面收进裤兜里,才看向对方,“……我知道了。”

 

瞬的心意,老师的心意,还有当年的艾尔扎克……

 

 

 

 

everywhere帰る场所をずっと探してたけど(一直到处寻找归宿

それはすぐそばにあった(其实就在身旁

 

进入5月,瞬就被各种通告、排练、试装占据了大部分私人空间,虽说只是一场专辑发布会,但却令整个SS公司上下临阵以待,着实有些夸张,以至于瞬本身也无端端的生出莫名的紧张和焦虑。

 

“今晚就到这。”阿布罗狄对着话筒下了特赦令后,摘了耳机甩甩长发,看向冰河,“难道是最近压力过大?”

冰河皱了皱眉,透过录音室的玻璃幕墙看着瞬摘掉耳机挂到麦克风上,才叹口气靠向椅背,“公司这么重视这张专辑,压力不大是假的,瞬自己大概也过于担心出差错吧。”

阿布罗狄抿着唇低头熟练地依次关掉录音设备,“这才刚开始,抗压性这么低以后有他受的。”

“毕竟是新人。”辩解了一句,冰河起身拿了外套往外走,“这两天我带他放松一下。”

坐在椅子上转个身,翘腿看着冰河往外走的背影,眯眼双臂搭在扶手上勾了下唇角,“跟卡妙一样。”

“嗯?”已经走到门口的冰河握住门把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阿布罗狄。

耸肩摊了摊手,阿布罗狄双臂交叉在胸前直视对方,“保护欲过度。”果断下了结论后,阿布罗狄从容将椅子转回面向玻璃幕墙,目光却是盯着冰河映在玻璃上的虚影,“三天,三天后必须给我回来试装试音走台。”

“……”对于阿布罗狄这先打击后放水的态度,冰河一阵无语,但心中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阿布对瞬,终归还是多了一分外人看不通透的温柔。挑眉笑着转身开门出去,“知道了。”

 

一周之后,瞬站在发布会不算大的舞台上,心跳如鼓。

聚光灯下,看不清台下注视的面容,双手握住舞台中央直立的话筒,微阖双眸将心沉寂,以钢琴为主音的舒缓前奏响彻耳畔,瞬不禁想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从战场到学校,从学校到雅典街道,从助理到新晋艺人……

阿布罗狄的伴奏,冰河的编曲,卡妙的服装造型,以及这铺天盖地的宣传和出乎意料的粉丝团。

一切的一切,在最初,都是曾与战士毫无关系也不可能去想象的东西。瞬深吸口气,怀着无比虔诚的感恩之心将歌词唱出来时,几乎听不清那高亢嘹亮的节奏,烂熟于心的旋律在此刻也好似多了一份感触,急待着通过嗓音宣泄出来。

冰河于台口看着瞬将自己投入这一场华丽的盛宴,目光凝在闪耀着光芒的人身上胶着不开。别人或许尚无法体会瞬这段时间扛起来的压力,但日日同进同出的冰河可是将对方的努力看在眼中。这一场看似简单的发布会,又何止是瞬一个人的起点,也是整个SS公司全面进军娱乐圈的开端,而这歌所承载的深刻,又何尝不是战士们一路走来的凯歌!纵然世人不明所以,也要以自己的方式来祭奠过往的峥嵘!

 

这或许,就是,瞬的温柔和任性……

 

一场狂欢结束,往往跟着的是另一场庆祝。

庆功会与其说是庆功,倒不如说是给了众人一次放松畅饮没大没小玩笑的契机。

 

将喧闹关在门外,瞬站在城户官邸主楼的阳台上,仰头看着星空,回忆起小时候与一辉哥哥的对话。

如果没有国界,就会少很多孤儿。

这样的心愿,现在看来,幼稚而苍白。

在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生与死的考验后,即使是瞬,也再不会轻易说出这般稚嫩愿望。然而,战斗所为,正邪与否,谁又能分清私心的界限?那般拼上性命也要成全拯救之地,只因有着无法割舍的人还生存着!

 

不管是谁,生而为人,以爱之名,践行承诺。

幸与不幸,皆因不论身在何处,只要有一双手愿意相握,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等待,终会踏上归途。

 

ふるさとはeverywhere 故乡无处不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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